
昨天整理了一篇尤金的散文《昙花》,读后只为自己没有见过昙花而略遗憾外,便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觉。而今天读了这篇散文《百褶裙》后,不知什么原因,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了。
【散文欣赏】
百褶裙
作者:尤金
一直在等。等百褶裙卷土重来。
百褶裙来势汹汹地在新加坡流行时,我读中二。
街上的少女,好似每个都有了,独我没有,常常痴痴地看。
裙上的褶,是有生命的。有些褶痕硬邦邦、直挺挺的,神气活现,给人强烈的立体感。有些褶痕却是软忽忽、轻飘飘的,风一吹,那些褶痕转呀转的不见了,等风一止,它们又一条一条优雅妥贴在回归原位。
在那个凡事敏感的年龄里,想要、想穿百褶裙的愿望,像火一般燃烧着我的心。可是,一条那样的裙子,是不便宜的,当然不能开口要求母亲买;只有静静地、苦苦地等。
终于等到那一天了——母亲买了一条百褶裙回来!
是绿色的,像翠玉那种绿,一条条美丽的褶痕上,还有细细碎碎的黄花。我瞪着它看,眼发亮,心狂跳。然而,没有想到,母亲竟然开口喊道:
“阿文,过来试。”
阿文是我姐姐,比我大两岁。我顿时好像挨了一个大耳光,脸热辣辣的,悻悻然地躲进房间时,眼泪唏哩哗啦地往下掉。啊,从来不知道,自己居然有那么多的眼泪。替换值
“我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。”
自己可怜巴巴地下了结论。完全不曾想到同时买进两条百褶裙,在当时家里的经济情况来说,是不可能的奢侈。
恨百褶裙,连带也恨穿百褶裙的姐姐,恨得天昏地暗。
隔了一个月,在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,母亲约我买了一条。水红色,软褶,平平地放在那儿,好似不动的波浪,看它、摸它,欢喜得几乎晕死过去。
对亲情,重又有了信心与眷恋。
怀念百褶裙,正因为它蕴藏着这一段鲜为人知的小故事,还有,童稚一种复杂、微妙、同时又危险至极的心理变化。(查看作者简介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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