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老人形象描写）仿佛要掉下来的帽子底下，露出一张脸，滑稽可笑的模样，唯有中国人才会想出来，去烧成那些丑巴怪的瓷器。阔大的麻子脸象个脚炉盖，凹下去的肉窟窿成为许多阴影，高的高，低的低，象罗马人的面具，把解剖学上的规则全打破了。一眼望去，竟找不着脸架子。应当长骨头的地方，却来上一堆果子冻似的肉，该有窝儿的部分，又偏偏鼓起软绵绵的肉疙瘩。这张怪脸给压成了南瓜的形状，配上一对灰眼睛——眉毛的地位只有两道红线——更显得凄凉，整个的脸被一个唐·吉诃德式的鼻子镇住了，象平原上的一座飞来峰。这舆子，想必塞万提斯也曾注意到，表示一个人天生的热爱一切伟大的事，而结果是着了迷。那副丑相，尽管很滑稽，可绝对不会教人发笑。可怜虫苍白的眼中有一股极凄凉的情调，会教开玩笑的人把到了嘴边的刻薄话重咽下去。（〔法〕巴尔扎克：《邦斯舅舅》）

（老年人物描写）一个没齿的老女人，鬼样的脸孔，两道眉毛活脱是小锅的两个提耳，她的鼻子和翘起的下颏之间，恐怕连一个核桃也放不了，脸孔苍白，病容满面，两鬓内陷，仿佛全身仅由骨头和神经构成似的……（〔法〕巴尔扎克：《柯内留斯老板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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