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1.武松走了一直,酒力发作,焦热起来。一只手提着哨棒,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,踉踉跄跄,直奔过乱树林来。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,把那哨棒倚在一边,放翻身体,却待要睡,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。……那一阵风过处,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,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。武松见了,叫声:“阿呀!”从青石上翻将下来,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,闪在青石边。
那个大虫又饥又渴,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,和身望上一扑,从半空里窜将下来。武松被那一惊,酒都做冷汗出了。说时迟,那时快,武松见大虫扑来,只一闪,闪在大虫背后。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,便把前爪搭在地下,把腰胯一掀,掀将起来。武松只一躲,躲在一边。大虫见掀他不着,吼一声,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,振得那山冈也动,把这铁捧也似虎尾,倒竖起来只一剪。武松却又闪在一边。原来那大虫拿人,只是一扑,一掀,一剪;三般提不着时,气性先自没了一半。那大虫又剪不着,再吼了一声,一兜兜将回来。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,双手抡起哨棒,尽平生气力只一棒,从半空劈将下来。只听得一声响,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。定睛看时,一棒劈不着大虫;原来打急了,正打在枯树上,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,只拿得一半在手里。
那大虫咆哮,性发起来,翻身又只一扑,扑将来。武松又只一跳,却退了十步远。那大虫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。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,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肐搭地揪住,一按按将下来。那只大虫急要挣扎,被武松尽气力纳定,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。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、眼睛里,只顾乱踢。那大虫咆哮起来,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,做了一个土坑。武松把那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,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。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,偷出右手来,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,尽平生之力,只顾打。打得五七十拳,那大虫眼里、口里、鼻子里、耳朵里,都迸出鲜血来。……那大虫动弹不得,使得口里兀自气喘。武松放了手,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棒撅,拿在手里;只怕大虫不死,把棒撅又打了一回。那大虫气都没了……(施耐庵 罗贯中:《水浒全传》)
2.吉利亚特握紧他的刀。……他盯着章鱼,章鱼也盯住他。
忽然间这怪物从岩石上解脱下它的第六只触角,把它向吉利亚特抛去,想抓着他的左臂。
同时它猛然地把头伸出来。在一秒钟以后,它的嘴巴便会贴在吉利亚特的胸口上。吉利亚特两臂紧紧地被缠住,遍身流血,便真是一个死人了。
但是吉利亚特警惕着。他被它侦察,他也侦察着它。
他躲开那只触角,在那怪物扑过来要咬他胸膛时,他紧握着利刀的拳头猛击在它的头上了。
坚持的双方都痉挛着;章鱼和吉利亚特都痉挛着。
这象两道闪电在搏斗。
吉利亚特把刀尖插进那扁平的胶体,用一种旋转的动作,好象把鞭子一挥那样,在它的两只眼睛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圈,把它的头割了下来,好象拔掉一颗牙齿。
完了。
怪物整个的身体落下了。([法]雨果:《海上劳工》)
3.这个饥饿的动物,用力拨一下鳍,向印度人身上扑来。他躲在一边,避开盐鱼的嘴,但没有躲开鲨鱼尾巴的打击,因为鱼尾打在他胸上,他翻倒在水底下。
这个场面不过是几秒钟的事。鲨鱼回来,翻转脊背,就要把印度人切成两半了。这时候,我觉得蹲在我近边的尼摩船长突然站起来。然后,他手拿短刀,直向鲨鱼冲去,准备跟鲨鱼肉搏。
盐鱼正要咬这个不幸的采珠人的时候,看见了它的新来敌人,它立即又翻过肚腹,很快地向船长冲来。
我现在还看见尼摩船长当时的姿态。他弯下身子,带着一种特别的冷静,等待那巨大的鲨鱼,当鲨鱼向他冲来的时候,船长非常矫捷地跳在一边,躲开冲击,同时拿短刀刺入鱼腹中。不过,事情并没有完,结果尚未分晓。怕人的战斗开始进行了。
鲨鱼这时可以说是吼起来了。鲜血象水流一般的从它的伤口喷出。海染红了,在这浑浊的水中,我什么也看不见。
什么也看不见,一直到水中露出明亮的地方的时候,我才看见勇敢太胆的船长,抓住鲨鱼的一只鳍,跟这个怪物肉搏,短刀乱刺鲨鱼的肚腹,但没有能刺到致命的地方,就是说,没有能刺中鱼的心脏。鲨鱼死命挣扎,疯狂的搅动海水,搅起的漩涡都要把我打翻了。
我很想跑去接应船长。但被恐怖慑住,不能挪动。
我两眼发直地注视着。我看见战斗的形势改变了。船长被压在他的身上的巨大躯体所翻倒,摔在水底地下。一会儿,只见鲨鱼的牙齿大得怕人,象工厂中的大钳一般,尼摩船长的性命眼看就要不保了,忽然,尼德·兰手拿鱼叉,转念之间,迅速向鲨鱼冲去,他投出可怕的利叉,打中了鲨鱼。海水中散出一大团鲜血。海水受那疯狂得不可形容的鲨鱼的激打挣扎,汹涌地激荡起来。尼德·兰达到了他的目的。这是鲨鱼的最后喘息了。被叉刺中了心脏,这东西在怕人的抽搐中作最后的挣扎,反冲上来,掀倒了康塞尔。([法]凡尔纳:《海底两万里》)
4.他仰卧着不动,他听得见病狼喝哧喝哧喘进喘出的气息慢慢地越来越近。那气息来得更近,老是越来越近,这样经过了无穷的时间,而他是不动的。那气息就在耳边。那粗糙的干舌头象沙纸一般擦着他的颊。他的双手伸出去了——或者至少他凭意志的力量使双手伸出去了。他的手指屈得象鹰爪,但是抓个空。迅速和准确需要气力,然而那过个人却没有这种气力。
狼的耐心是骇人的。那个人的耐心也一样骇人。他有半天工夫躺着不动,力图解除昏迷状态,等着那个要吃他,而他也想吃它的东西:有时那象大海一般的疲倦淹没了他,他作了一些漫长的梦;但是自始室终,醒醒梦梦,他都等着那个喝哧喝哧的喘息和那个舌头的租糙的擦G舐。
他没听见气息了,他慢慢地从梦中暗暗感到那个舌头正顺着他的一只手舐去。他等着。狼牙轻轻地咬紧了;咬力增加了;狼正竭尽最后的气力,拚命要把牙齿咬进它等了那么久的食物。但是那个人也等久了,那只受伤的手抓住了狼的颚。慢慢地,当狼无力地挣扎着,而手也无力地抓着时,那个人另一只手却偷偷地伸过去搂住了。五分钟之后,那个人全身重量都压在狼身上了。那双手没有充分的力量把狼扼死,但是那个人的脸却紧贴着狼的喉咙,而且他嘴里全是毛。过了半个钟头,那个人就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有一种暖暖的细流。那是不偷快的。那就象熔化的铅一般,硬灌到他的肚子里去,而且那是单单由他的意志力硬灌进去的。以后这个人便翻身仰卧着,睡觉了。([美]杰克·伦良敦:《热爱生命》)
5.原来凯·鲍里的头上盘着一条棕色的毒蛇,它蠕蠕而动,正沿着他的眉毛束发带似地迅速缠绕。另一条蛇挂在他的脖子上,还有第三条,最大的那条,则螺旋形地绕在他举起来的手臂上。
凯·鲍里的手刚触到额头的冷东西,他便感觉到眉心针刺般地被重重地螫了两口,另一口螫在喉部,还有一口整在手臂上。
他一把拉下头上那条蛇,俯身在岩石上把它摔死了。接着他又从脖子上拽下第二条蛇,抽鞭子似地往岩石上一阵抽。第三条蛇从他的手臂上滑落下来,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住了它的背脊。毒蛇扭过脑袋,在他的大腿上飞快地一连螫了十次。他弯腰捉住这凶恶的东西,用手指头活活把它捏死了。([塞拉利昂]萨里夫·依斯蒙:《宾黛的礼物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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